皇帝便也点头,“好。”
正月里寒夜漫漫,天上的星颗颗寒芒闪烁。
廿廿借着夜晚的寒风,将面上的热散去些。
终是有些尴尬,她这个当长辈的自应当设法给化解了去才好。
廿廿便清了清嗓子,回眸瞧一眼绵宁,轻声道,“方才见二阿哥那一碗粥咽得极慢,二阿哥可是上火了,喉咙都肿了?二阿哥家去,多用些汤水发散发散才好。”
“如今汗阿玛忠孝在身,还有诸多事体需要帮汗阿玛分担,二阿哥万万不能病倒了。”
绵宁静静跟着廿廿,这深夜的宫城里静谧得连脚步声都飒飒地极响。
“……多谢小额娘,儿子省得了。”
廿廿便又叹口气,“若身上不得劲儿,便是不便叫奴才们知道,也可以悄悄儿嘱咐给舒舒,叫她每日里来乾清宫举哀时,顺带给备些汤汤水水来就是。”
对于舒舒,廿廿心下自然还是回护着的。
一来都是钮祜禄家的同族,二来舒舒的阿玛布彦达赉在拿下和珅、福长安的过程中,帮了廿廿的大忙,于公于私,廿廿都有感于心。
绵宁却沉默不语。
二阿哥如此,倒惹得廿廿不由得回眸再去望他一眼。
一个不但有了官女子,更连嫡福晋和侧福晋都有了的年轻男子,却每每提起后宅之时,表现得如此寡淡,倒叫廿廿都有些意外。
不过廿廿却也每每都将这意外都压下去——毕竟,皇上在还是当皇子的时候,因受了朱珪“五箴”的影响,对于后宅之事也是颇为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