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掐着领口,骤然掀掉了虞歌披在身上的宽大白袍!
白袍之下是一副伤痕累累的女性躯体,像一尊被人硬生生凿出裂痕的瓷白雕塑。
这雕塑的肋下落着一处尚未痊愈的穿刺刀口;左腿外侧蜿蜒着一道裂谷般的狭长伤疤,还泛着淡红的肉色,应当是刚刚长好;而在那条跪地的右腿上……
膝上一掌处正牢牢捆着一道四指宽的黑色皮带,以那条皮带为基点,汩汩淌下的鲜血甚至在她的膝盖下积出了一滩小小的血洼。
那才是室内浓重血腥气的来源。
梅兰萨太清楚教廷磨人的手段了。
绑在虞歌大腿上的是一条加宽的苦修带,分为三层,最外层的皮带用以遮盖与固定,而在皮带底下,布满倒钩与钉刺的条形铁链以繁复的规律缠绕于环环相嵌套的宽扁金属圈上,如攀爬在铁网之上、长满玻璃碴的荆棘藤蔓。
而当这条皮带被扣在腿上时,内里的那层环形金属链会严丝合缝地嵌入皮肉里,并伴随着佩戴者的动作,以条链上的倒钩与钉刺对大腿上的一圈血肉进行反复戳刺。
如果修士长时间佩戴这种苦修带,条链上的大部分利刺就会直接长死在大腿里,在一坐一卧间为佩戴者带来难以形容的剧烈痛苦,一旦强行取下,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梅兰萨极力将语气压得又低又温柔,但那声音听起来依旧有种无法掩饰的尖利与紧绷。
“……这是谁给你绑的?”
她俯身,将虞歌抱到天使像的底座上,用冰凉而战栗的双手绕到对方的大腿内侧,解开皮带上的几层扣环。
“是教廷里的那群人类吗,她们折磨你了,对吗?”
漆黑的忏悔室内,虞歌仰面靠在加百列垂落的羽翼上,一贯淡漠的面容上流露出一点复杂的神色,既像是痛苦愧疚,又似乎有点…难言的慰藉与平和。
“不,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