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打火机的金属盖被拨开发出一声轻响，骤然窜出的火光照量男性半张锋利俊美的面容，同阴影将五官分割的愈发深邃立体。外焰燃起高温与烟芯热吻，尼古丁微苦干燥的气味逸散在空气里。
顾琛咬着烟尾起身披衣，走到落地窗前拉开厚重的窗帘。月光蛰伏在他冷白色的皮肤上又顺着肌理纹路流淌。他微眯着眼，取下烟身，任由火星在他指尖明灭。
“先生，怎么没开灯？”
浴室的水声停了，一个人影裹挟着一身水汽从里面走出来，顺手打开了卧室的顶灯。灯光下的青年面容俊秀，正抬手擦拭着满头濡湿的黑发，身形颀长宽肩窄腰，仅在腰腹处缠着一条浴巾，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零星分布着斑驳情色的痕迹。他的腹部肌肉线条醒目，半掩的左下腹纹着一枚刺青，隐约可以看出是个文字。
顾琛的目光落在青年身上，蹙眉思索了片刻后开口。
“林北辰，你跟着我多久了？”
林北辰停下擦拭的动作“满两年了，先生。”两年三个月零六天。突然问起这个，怎么想都并不寻常。俊秀的青年温顺的低垂着眉目，心中暗流汹涌，面上却不见一丝端倪。
“都这么久了？”顾琛深吸一口烟呼出灰白的气体，影影绰绰的白烟半拢深邃的眉眼，莫名为他添上几分寥落。“以后不用来了，要什么补偿对刘旻说，他会为你准备。”
按理说，关系要断了，最后一晚怎么都该多温存一会。但顾琛实在没有晚上在身边留人的习惯，多年刀口舔血的经历也使他并不适应睡眠时另一个人的呼吸。“衣柜里有给你准备的衣服，等会儿司机会送你回去。”
青年身形有些僵硬，静立着这听他说完，嘴唇张合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最终只是低垂着头沉默又乖顺的走到衣柜前，动作略带艰涩的把衣服穿上。
“对了。”顾琛像是又想起了什么，突兀的开口。
青年抬起头看向顾琛，乌黑的瞳仁眸光清亮，藏着不易察觉的希翼。“先生？”
“刺青，记得洗掉。”顾琛的语气漫不经心，像是随手拂去不值一提的尘埃。
雪白的浴巾落地露出小腹的肌理，转瞬又被质感极佳的布料遮住，那里赫然纹着一个漆黑的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