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素沉默良久，再开口时笑意全无：“何方人士，何时成亲，你喜欢什么礼物？若是不愿再留军中，我给你再置两套田宅……”
他竟是直接就默认姚涵要与那人成亲了。姚涵心中微微一沉——何素如果对他有意，此时怕是不该问得如此顺口，而该有些挣扎阻拦才是。
然而瞄一眼何素脸色，他那颗心又顽固地浮起来几分：“我还不知他心意。”
野风料峭，飘飖而来。姚涵发丝飞扬，眼中霞光闪烁。天凉得有些快了。
何素深深看他一眼：“……她一定悦慕你的。”说罢转身就走，似乎一刻都不想多留。
姚涵心头一跳，追上去。脑中刹那划过军医教给他的那些情诗，要在此时向何素挑明么？若不挑明，他们便还是朋友。若是挑明，若何素其实对他无意，便再无回头余地……
他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道：“可他尚不知我心意。”
何素不知怎么觉得牙根发痒，当下狠狠将后槽牙一咬，片刻，喉头肌肉绷紧，方勉强叫声音听不出异样：“那你便去告诉她。”
“常清……”
“我还有事。”
何素的声音终于蒙上一层寒霜。姚涵猝然止步，音量不觉放轻：“对不住，我不扰你了……”
何素头也不回闷声走远。姚涵怔怔站在原地，一时甚至不知该委屈还是该窃喜。
何素这是……生气了？
那，有没有可能——
何素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听见那句“我似乎有心上人了”会那么生气。生气到觉得姚涵之后的每句话，仿佛都是一种挑衅。以至于他居然没忍住，对姚涵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