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太平令与那死去的李密弼。
甚至北莽军神、草原守护者的拓跋菩萨都不再这个行列当中。
太平令的声音里头有几分不合时宜的罕见温柔:“陛下现在可还难受?”
老妇人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忽然开口道:“太平令,离阳那个小皇帝当真如此厉害?离阳王朝这三代皇帝,春秋国战一举定中原的赵礼、兢兢业业早逝的赵淳,还是如今太安城这位文武无双的赵楷,燕敕王赵炳跟那纳兰右慈竟是如此的不济事,连半年时间都不曾拖过去。”
说到最后,慕容女帝嘴角扬起丝丝的嘲讽。
太平令则是摇了摇头:“主要是因为那位小人屠陈芝豹死得太早,赵楷在那蜀地成功养皇气,以西楚亡国公主为底,再加上谢观应暗中替他捕捉蛟蟒,所以才有了后来的御驾亲征,只是这位年轻帝王的沙场征伐本事太大,甚至远超过了燕敕王的想象,不然赵炳与纳兰右慈谋划这么些年,也不至于被离阳年轻皇帝一拳便打趴下。”
“离阳那边民间有个俗语,叫做拳怕少壮。”
“离阳皇帝的拳头很硬,而他出拳的角度更是刁钻。”
“燕敕王输在这个侄子手上,并不奇怪。”
老妇人双手轻轻叠放在腹部,微微扯了扯嘴角:“都无所谓了。”
“朕与北莽权贵王侯们打擂台,打出来了个千古第一的女帝。”
“草原之上这诸多的糊涂账,在朕死后,都要被翻阅开来重新再清算一番,太平令,朕只是希望以后的北莽能够还是北莽,而不是成为那离阳年轻皇帝的秋狩猎场。”
这天夜里的女帝与太平令说了许多的话,而说到那种涉及到边境战事走向的军国大事,老妇人显然有些疲惫与掩饰不住的心烦意乱,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似乎不希望这一生走到阳间小路尽头之时,仍是无法摆脱世俗之事的困扰。
老妇人最终小声呢喃道:“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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