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会吗?
你会爱我吗?
未出口的问题在出口之前就有了答案,那就没什么再问的必要了。谢清岑自嘲一笑,托着喻绫川手腕的掌心下沉,翻转,收回袖口,回到原来垂落的位置。眼睛还是红的,但泪水已经干掉了,湿润地凝在睫毛上,将白色的细毛结成一绺一绺的。
喻绫川本就不怎么好使的脑袋在谢清岑说完第一句话后就原地宕机了。之后对方的每一句话都如豌豆射手发出的子弹那样砰砰打在他宕机的脑壳上,让他刚迈上草皮就被猛烈的攻击打得七零八碎,悲惨地失去了脑袋。
……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喻绫川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呆滞地望着自己悬空的手,反应了好几秒后,才僵着脖子去看镜中的自己。那个同样一脸呆滞的自己也微微伸着手,袖口往上掀起一点,露出手腕内侧那道鲜明的疤痕。
正是他前世死前用玻璃片亲手割下去时留下的痕迹。
前世的他割腕的时候虽然不痛,但也是切切实实地上手了,所以潜意识里就是认为自己身上是有刀口的。而这一切都被镜子如实映了出来,也让心细如发的谢清岑立刻意识到他也是个重生人士。
完了。
全完了。
冷汗不消半秒就浸透了喻绫川的后背,连带着小腿肚也开始发颤。他嘴巴笨,压根无法在短短一瞬间内编出一个天衣无缝的谎,只能蠢乎乎地将双唇张开,张圆,像一只努力呼吸的鱼。
谢清岑抬起眼。眼神哀切,情绪涌动,像是有一万句话要对他说。喻绫川大脑里只有飞速刷屏的完了完了完了,半个靠谱的借口都找不到,情急之下不得不两眼一闭开始装傻:“……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我、我什么时候割腕过?”
谢清岑哀伤的神色微滞,似是怔了:“你不记得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