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都不舍得死，苟且偷生到现在。
所以，他说，没有人不怕死的。
“怕死的人，是因为心中有牵挂，而我的牵挂，不在了。”常羽轩又给他倒上茶水，七分满，汤色透亮。
袁克宸眼神一闪，伸手去拿茶杯，被烫了一下，他猛地缩回了手。
常羽轩看了他一眼，“说了别着急，人我肯定会让带走的。”
“我没工夫和啰嗦！”袁克宸捏着被烫的指尖，开口说道。
“应该永远都不知道，视死如归，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常羽轩低喃道，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脸上没有半分悲痛，恰恰是那种麻木与平静，将人的心用力地揪了起来。
袁克宸站起身，不想再跟他多待半刻。
从他出征那日起，袁克宸就已经死了。
“的嗓子，是怎么哑的？”常羽轩立即开口，语速有点快，像是怕袁克宸离开一样。
“不能说吗？”常羽轩听不见他的回答，又继续问道，“或许，回答了这个问题，我就把人交给了。”
“此话当真？”袁克宸不耐烦道。
“谁知道呢！我也说了，是或许。”常羽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是杯好茶，可惜心思太躁，没福分喝了。”
“别啰啰嗦嗦的，快把人交出来。”袁克宸的耐心彻底被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