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勇说完，不禁皱起眉头。
叶琳拿起笔在文件夹里的空白页里记了记，听陆勇说完，不由得趁机追问：“谁给你打的电话？”
陆勇别开眼睛，抿了抿嘴，眼神里出现了几丝迷茫，
“我也不清楚，是几年前我在码头卸货的时候认识的一个人，他只告诉我他姓于，说是能带着我挣大钱，可后来我知道他是让我杀人的时候，我是害怕的。嗯……但是，后来我也没被警察发现过，而且一次就给我二十万，我就，就答应他了。”
闻言，叶琳写字的手微顿，抬起头一脸严肃地问他：“那你，到现在为止帮那个人做了几次？”
陆勇眼神有些躲闪，犹豫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开口：“三个……或者四，个……”
叶琳闭了闭眼，压制了一下心里的愤怒，陆勇小时候家里穷，所以作为长子他从没有读过书，知道他的极其法律意识淡薄，叶琳也没有该去向他生气的理由，但是，“杀人偿命”这句话，他也总该知道吧！
“一次又一次，你都抱着侥幸，钱是赚到了，可你知不知道，万一哪天你出了事，你弟弟以后要怎么办？没了你这个亲人，他，他即便是有了钱也不会开心！”
叶琳咬着牙，尽可能保持淡定，手里的笔却紧紧地被握在手心。
闻言，陆勇后悔地抬手捂上脸，眼眶再次红了起来，许久，才从喉腔里痛苦地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叶琳摇了摇头，默默地把文件夹合上，起身出了审讯室。
站在审讯室门口，叶琳抬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江淮此时已经等在门外了，叶琳把文件夹交给他，盯着他的眼睛冷静地说：“其实，不管他说还是不说，你们也总有办法查到的，不是吗？”
江淮低下头，拿着手里的文件夹，抿了抿嘴，抬起头浅笑着说：“可只有他说了，我们才有调查的方向，而且……”
他顿了顿，看向叶琳身后紧闭的门，缓缓开口：“而且，这样他才不会直到被审判时，再感到后悔莫及。”
江淮说的确实有道理，现在让他明白一切，兴许再面对亲人时，他也能平静地和他们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