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筝头皮发麻:“每次你们啰嗦的诵经祈福大典,朕都睡过去了,下次朕去好好听你们敲木鱼就是。”

    玄迁眯着眼看他,目色微讶,神情越发得危险。

    纪筝搜肠刮肚,将原主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全都抖露出来了。燕国礼佛传统悠久,可原主天不怕地不怕,不惧鬼神,更不会信神明,得罪灵苍寺的事数不胜数。不知道玄迁追究的是哪件事,但他下意识地住了嘴。

    “圣上最近可有遣后宫嫔妃出宫回家?”

    纪筝一愣,松了口气,这不正是他最近做的唯一一件大好事。他轻描淡写地一笑,随意颔首,“小事一桩,大师不必……”

    却见玄迁神色一沉,猛然靠近,“遣她们出宫可是看腻了,要重选一批新人?”

    纪筝急忙后退,“不选了,朕不开后宫了。”

    玄迁靠得太近了,纪筝能感受到僧人身上浸润已久的檀木香味,连带着长期习武蓄养出的热度挥发而来。

    “不开后宫?圣上的脾性怎么可能……”

    好不容易做件好事还无人相信……纪筝感受到自己暴君扮演得有多成功了。

    “方才明明还张着怀抱,冲玄迁走来,嘴里念叨着姑娘家的名讳,一个劲地要找美人。”从那张禁.欲而又冻上了千年难解冰层的面孔中吐出此话,愈发违和,一字一字挠着旁人的耳根。

    纪筝解释道:“朕真的不是在找宣倩……”

    玄迁面无表情:“哦,那就是在找玄迁了?”

    纪筝:……

    “如此地肆意恣睢,贪图享乐,要置家国社稷于心间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