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崇长吁一气,回望送行者。
“汝等要好生为国效力!”
“敢不从命!”
仁会亭实为少年老成之人,平日看似谈锋不露,拘束局促,在寄与皇甫崇的书信中却信马由缰,直截了当。
皇甫崇返京,先收到仁会亭一书。谈罢公务,仁会亭笔锋一转:“听闻千岁将军府中有所传闻,与千岁家宅有关。”皇甫崇摸不清仁会亭意图,发信去问,仁会亭才答:“风传千岁养着个绝色红粉,轻易不使人看见。何日请使属下拜望,认为亲人。”
皇甫崇恍然大悟,旋即怒起:灵均一事,除宗治和那两个已死的逆贼外,止有龙,江,郑,李四人知之,是哪个不长眼的狗子走了口风!遂草一书解释清楚,又打趣仁会亭:“现放着你那赵湘如姊姊,还要认甚么亲!”将信朗诵一遍,干笑:“看来本王文字工夫,尚存皮毛。”
“吱——”皇甫崇听见风吹门开,顾看之,却见灵均满面潮红,立在那儿。
“在门后偷听多久了?是孤不曾迎接。”皇甫崇冷笑。
灵均看似漫不经心,略略抬起手:“尔书,浅薄。”
“好个小贼,偷窃吾书。”皇甫崇不知该说些甚么,随口敷衍道。
灵均忽浅浅一笑,道个万福:“奴来向汝致歉,并感北狄处相救之恩。”
皇甫崇受之,顺口问道:“本王有用卿之处,卿亦有用孤之处,何必如此客气?况且汝要谢本王,一礼谢之,也把本王看得太低了!”言罢大笑。
“因素钊王并非碌碌庸人……而有……”此句声音渐小,皇甫崇听不真切,亦不知该如何作答。
“今宵月色清冽,犹如池水。”见灵均垂首不语,皇甫崇叹一句,抬头望月。看来灵均还有话要讲……皇甫崇取件大衣披上。
“今夕却似旧年。”灵均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