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崇扯其袖而止之:“元帅,且容商量。……京军有失身从贼,并罪恶轻微者,可以赦之。怙恶不悛者却不可。”
刘弘欠身:“深感盛情!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皇甫崇笑道:“何需之后?刘弘元帅,某攻下正都后,还要汝协助辨认京军奸恶。”
刘弘无奈笑道:“皇甫崇小兄弟,以此要挟刘某,实在机敏。”
“非此不能留元帅也,勿怪!”皇甫崇莞尔。
安顿了刘弘元帅,皇甫崇方要歇息,望见夏隐月怅望刘弘营帐。夏隐月怔怔然而言:“师傅,刘弘元帅真天人也!”
皇甫崇点头:“食君禄,忠君事。”
“然而师傅未食君禄,为何又奔忙于天下?”
皇甫崇微觉夏隐月此言蹊跷,便说:“仁宣临朝,皆为其臣;耀光临朝,亦为其人:奔忙之说,莫非不可。”
夏隐月轻轻提点一句:“那若北廷临朝……”
皇甫崇皱眉:“为师记得曾与汝谈过此事来!北廷还,天权散。以庙堂之高,江湖之远,人臣俱可得正其位。”
夏隐月走后,皇甫崇自思:夏隐月之言也非无稽之谈,博明将军拒见天权使者,或许正是因此。天权不食北廷之禄,谁信其将奉北廷为尊?
十月,皇甫崇令刘弘带甲十万往正都,克宝自缚出降,刘弘传皇甫崇受降。克宝跪于阵前:“小人只因不愿见生灵涂炭,故起兵安民。今服将军之威,乞留残生!”
皇甫崇冷笑:“称帝一事,也是安民之举么?”
克宝叩首:“小人一时糊涂,望大将军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