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除了拿盆瓮接住漏进来的雨水,没有别的法子。
水滴落下来,整个屋子都湿哒哒的,气温也比平常低了许多。
穿着单衣单裙的柳奕,只能缩成一团。
柳奕头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她家的屋顶还是茅草苫成,没有一片瓦。这保暖防水的程度,就是差异巨大。
早知道那大仙儿的院子会消失不见,她就该扒拉些瓦出来,柳奕想着。
那院子的瓦和砖肯定都是好的,起码总比她家这条件好太多了。
柳奕如今可不在意什么敬不敬的,大仙儿都不在了,她还敬给谁看。
“俺把鸡笼垫在柴垛上,盖了蓑衣,遮挡一下,应当淋不着多少雨了。”柳全抱着柴禾回来,浑身都淋得湿透。
芳娘急忙便去生火,不论现在煮不煮饭,他们家都急需要一堆火。
抱回家的柴禾滴着水,芳娘用了烧剩下的木柴与垫在地席下的麦草,试了好几次才把火塘点燃。
贡献出一部分麦草,又躲开了中间接水的陶瓮,柳奕扯上她的地席缩到了墙壁一角,抱腿蜷成一小坨,她的背脊几乎都快贴着墙。
柳奕人小尚且还可忍耐,对于柳全这样的大块头来说,只能蜷坐在其中,那就非常难受了。
逼仄的屋子今天显得尤其局促,房屋的功能性,完全不能发挥出来。
柳家人谁也没说话,平时天气晴朗根本体会不到,只有感受一下什么叫风雨飘摇,心里才对这茅屋又多一层深刻认知。
这艰苦环境,可不是你想适应,说话就能适应的。改善居住条件,原来是一件十分紧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