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杨戍对视一眼,对方朝着自己点点头,转身去准备了。
陆卿的到来,范阳的失陷,这些都不足以让韩冕就此罢休。
他眼转瞬间有多出一丝丝战意般的神采,一手抬起,身后立在城门之上的数百位身负漆黑重弩的弓手赫然离开城楼,走到城边的垛口。
弩箭透过垛口,一根根穿到墙外,在晨光的照耀下俨然化作城墙上长出来的银针。
盾兵则是持刀举盾靠在凸起那部分城墙之后随时预备。
持长槊的甲士掩藏在城楼之后,身后跟着的另一对人马披肩甲,手无兵械,伺机而动。
内墙下一辆辆刚刚从军械库取出,拼接成的投石车也早已就位。
三里之外的营门内,伴着长鸣声,一匹匹马儿率先冲出,它们蹄声杂乱,踏起一阵烟尘,各自跑向不同的方向。
弓弩机括框框作响,弩箭漫天冲上天空,宛如乌云蔽日,密密麻麻,捎带着风声,极为可怖。
几番轰杀下,白马嘶鸣,背上插着数根弩箭,马蹄愈发沉重,一瘸一拐地半跪在地下,口中溅出一地血,仰首倒地。
待到尘烟褪去,韩冕撑在墙上一望才发现,冲出的几乎全是马的尸体,并无一人。
“韩首,西边,他们从西边杀过来了!”
韩冕立刻调动弩箭队重装弩箭,调动其前往城墙西,自己不得不佩服雁门军的手段,马掀起的烟尘腾出了一个空隙。
城下的雁门军利用钩索,云梯,直接靠在了墙上,一队队卸下了身上的甲胄,以最快的速度扛着袭城的装备。
而只要到城下,安阳毕竟算不上大城,一旦敌人靠近城墙,投石车这种大型攻坚兵器就失去了大杀伤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