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同学吗?”
乌以沉的手按着方向盘,他的脑子因为疲惫而转不起来,他说:“不是,我是在饭桌上认识他的,那时候我外公70大寿,所有亲戚都来了,他也来了,我从来都不记那些亲戚的名字,他能叫我,我却不知道他是谁。”
计江淮心里一颤,追问道:“你跟翟高武是亲戚吗?”
红绿灯闪了绿,乌以沉启动了车辆,他缓缓肯定道:“我跟他是亲戚,他是我……”
乌以沉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是我妈妈的爸爸的哥哥的孙子,我外公跟他爷爷是亲兄弟,我还特地去算了一下,我该叫他堂舅表兄,他得叫我堂姑表弟。”
“噢,翟高武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他是末子,而我是独子。”乌以沉补充道。
计江淮撑着自己的脑袋,他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乌以沉反问:“你对他很好奇吗?”
计江淮的回答似是而非:“他为什么这么关照你啊,我感觉你们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乌以沉也不确定:“怎么说呢,他也挺无聊的,你别看他整天嘻嘻哈哈的不干正事,其实他是不被家里人重视才无所事事的,他也没有上进心,黄赌毒沾了两样,能不坐牢已经尽他最大的努力了。他可能是觉得我单纯又好玩吧……他身边的人不是富家子弟就是想巴结他的,不过他是没有实权的末子,所以也没人会骗他,还挺安全的……”
乌以沉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他侧头问计江淮道:“你知道翟高武他家是做什么的吗?猜一猜。”
计江淮不想猜,能在冥塔买两个性奴,又能往咖啡店砸千金的人,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翟高武肯定也八九不离十了。
计江淮随意说了几个猜想:“当官的吧,或者大企业家。”
乌以沉神秘又兴奋地说:“翟高武他爷爷可是人民英雄呢,上过战场的,打完仗就去当官了,混得风生水起,他爷爷十多年前还当过渡州市委副书记,现在已经退休了,他儿子——也就是翟高武的老爸,现在是渡州市教育局的副局长,翟高武的哥哥姐姐也都是当官的,他哥好像是房管局的科长,他姐姐是药监局的科长,就翟高武什么也不是。”乌以沉和翟高武会互相嘲笑对方是“家族的耻辱”,实际上两人都半斤八两。
噢,原来是红三代。计江淮冷漠地听着,层层官职垒起来骇人听闻,这种家庭最容易滋生官官相护的不正当利益,只要有一人爬上一个管理面的领导位置,那么一家人瓜分一百万人的权益就会变得易如反掌。
计江淮见多了,冥塔里到处都是,人左手执权右手掌钱了就会动歪脑筋,就会想踩在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