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朋友,太上不必怀疑。”榻上江归晚虚弱地咳嗽了两声,说完床帘微弱地抖动了两下,他想掀开帘子看看容桑现在怎么样了。
一双白皙纤细的手从缝隙中伸出,竹节似的,他明明很用力地去抓帘子了,却仍费了好些力气才将它扒开一个角。
“容姑娘。”江归晚透过那个角急切地对着容桑虚弱地笑了笑,眼神将她上下迅速扫了一遍,才微微红了眼眶。
他失了力气,瘫倒在床边,闭眼笑着,如同了了什么心结:“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容桑走进房间,手放在身侧,不停地捏着腰间玉佩的穗子。
她眨眼:“我刚来,刚想开门就被太上发现了,太上刚才是在询问江道长的伤势吗?”
“姑娘是这位江小友的同门?”齐元与她直视,见证了江归晚对容桑的反应,看向她的眼神带了点审视:“方才不过瞎聊罢了……老夫可否冒昧地问问姑娘现在境界如何了?方才老夫正与江小友闲聊,姑娘走到外面,我竟丝毫没有注意到。”
说完又觉得自己反应不太对,他眼珠一转换上了一张笑容满面的脸,“哈哈,姑娘别怕,我就是随口一问,是老夫聊天聊得太入迷了,姑娘一看便是个根骨极佳的好苗子,不知师从哪位高人?说出来,看老夫认不认识哈哈哈。”
这一副你不回答我就挖你眼睛的神态看起来可不像随便问问。
她还没深究这老头怎么会在这儿的事情,他到转头质问起她来了。
屋内寂静无声,容桑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皮轻眨,嗓音有些颤:“我,我没拜师,我也没修炼过……小时候启灵,村里的巫师都说我根骨奇差,不是修炼的好苗子,太上抬举了……”
“当真?姑娘竟是个凡人?”齐元没想过会是这种回答,但转念一想,凡人他一时没注意到也并不是不可能,或许是他太小心翼翼了。
“自然是真,咳咳。”江归晚艰难爬起,那双眼睛无比真诚,“容姑娘是我师尊远族,此次是来桃会长见识的,自己并不会什么法术,平时都是与我们待在一起。”
他的状态远没有秋瑜然说的乐观,只这一句便像是耗费了他所有力气似的,支撑在床沿的手不断发抖,下一秒整个人就要被折断般。
“太上诸事繁忙,还有时间来看望弟子弟子感激不尽,弟子现在已经好了很多,咳咳——也有客人相探,太上还是快些去忙自己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