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在青州也算有些名望,这些年总归是做了些事,或许外间有一二认得这面旗帜的人,若他们能念及往日情分,也可稍稍减小文举守城的压力。另外,老夫也已让弟子将同样的旗子送向其余方向的城墙,这也是老夫唯一能做的事了。”
……
“管渠帅,弟兄们已经集合好了,随时可以攻城!”
满脸横肉、眼神凶厉的管亥重重点了点头,恶狠狠的道:“请各方渠帅准备,北海国是大国,剧县之中,粮草金银都少不了!杀进去,大家一起分个痛快!”
传令兵正待转身离开,却瞥见远方城墙上慢慢挂起了一面面旗子,惊道:“渠帅,汉军有动静了!”
管亥望向小卒手指的方向,眉头一蹙,大声道:“让上面的弟兄看看,汉军挂的什么旗子!”
不多时就有人来报:“那旗子上只有一个大大的郑字,只是麻布所制,不比寻常旗子。有面旗子下面还站了一个发须花白的老头。”
管亥一愣,问道:“什么意思?汉军新任命了一个姓郑的老头当官儿?”
话音方落,便听见有人惊呼道:“大帅,麻布旗帜的郑字。是郑先生!东莱的郑康成先生!郑先生在城里!”
不少人顿时神情大变,管亥也是面色突变,郑玄在东莱隐居二十年,教授弟子数以千计,据称业已过万,不管是士人还是平民百姓,都知道东莱有一个郑康成,学问自成一派,收徒有教无类,堪比夫子再世。
郑玄在青州的影响力非同小可,尤其是这些黄巾渠帅之中,还有不少人曾经是士人身份,对郑玄这种经学巨擘素来仰慕,黄巾军也素来敬重士人,在匪寇遍地的青州,郑玄的家乡高密县竟从未遭到抄掠。如今郑玄在剧县内,管亥已经可以预见到会发生什么了。
“渠帅,不好了!梁渠帅带着他手下的弟兄离开了,说曾经受过郑先生大恩,不能恩将仇报。又与渠帅同属太平道,不能刀剑相向,索性便直接离开,和其他渠帅一起去攻打齐国临菑了!”
听到这个消息,管亥几乎生生咬碎了自己的牙齿,临菑是齐国国都,同时也是青州州治,新任青州刺史焦和正在临菑。
是以有不少贼寇选择了擒贼先擒王,试图攻破临菑,拿下焦和。而管亥却瞄准了富饶的北海,纠集了一些渠帅往剧县而来。他深知孔融志大才疏,攻破剧县并不算难事,却不料出现了意外情况,郑玄竟然在剧县内。本就有些摇摆不定的渠帅们恐怕会直接离开。
“渠帅,张渠帅也带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