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了整整十六年,是当真的没有像昨日还有今日这般过。
一时之间,所有的万般难耐情绪如潮水般灌来,闷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可她又明确的知晓,喘不过气又能怎么着,难不成要一直地这样踩着么。
宋檀手背抹了下湿润的眼角,抬步往后退去,扶着墙弯下身,这鞋她是一眼都不想让它再穿在脚上了。
“这是怎么着了?我们的新媳妇儿踩着什么东西了?”
这时,一道带了点愉悦询问语气的声音自墙角处响起,怎么听是怎么觉得得这一句话刺耳。
来人正是刘氏刘敏,年约三十,长得一张好看的标致鹅蛋脸,说起话来说,灵动的眉眼是顶顶的好看,女人味至极。
自从赵堰给宋家提了亲后,她们这些做邻居的就听说了此事,也知晓宋檀一家正是前不久从京城搬来的,一家子的贵气。
可如今来了这淮武郡,再贵气又能贵气到哪儿呢,还不是得掐着银子过日子,难不成还能跟在京中一般住大宅子、穿锦衣、吃山珍海味?
昨日在宴席间上时,刘氏同其他人一样,很是想要看一看从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到底长什么样,竟能被赵堰这个杀猪的给捡着便宜了。
这下刘氏是不止看见了宋檀的相貌,也看清了宋檀的这番动作,她不免嘴角一抽,讽刺的话先说出了口。
有钱人就是矫情,不过就是踩着了鸡粪了?能值得哭?做给谁看呢?
刘氏自来直肠子,心思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想到什么就会说什么,才不会让自己憋住,当下更是不会遮掩,眼神里不外乎的也全然是嫌弃。
宋檀岂会听不出刘氏话里的意思,她垂着眼,因心中难受,暂时并不想同任何人讲话。
刘氏未得到宋檀的任何回话,睨着眼走近了,故意道:“小巷子就是这般脏乱,哪儿还会跟你以前住的一样,干干净净的。不过就是踩着了一下,值得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