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刻,面前的人猛地扑上来抓住他的袖子,娇声质问:“你今天为什么不牵我!”他还来不及说话,耳边的声音又变得委屈,“呜呜……我又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这折磨人的小玩意儿。
齐曕呼吸一滞,一瞬解释的话就到了喉头,他用尽理智,方生生遏住。
可是,转念一想,面前不过是个神志不清的小醉鬼,他说了什么她不会记得,也无法分辨。
齐曕搀着东倒西歪的人,面容慢慢沉寂下去,低缓的语调噙了丝自嘲:“在上殷人面前,公主不是不愿和臣这样的人有所牵扯么。”
——就如,初入唐城那天,你不肯搭我的手。
——我是晋人,亦是奸邪,你心里其实是嫌恶我的吧。
“娆娆愿意。”姜娆忽然哼哼唧唧道。
她慢慢爬进他怀中,胸前濡湿的衣襟紧贴着他胸膛,凉意渗透,触及肌肤,又变得滚烫。她软软的唇贴着他脖颈,话音掀起的细微震荡,随着声音传遍他喉骨胸腔。
“娆娆愿意的,侯爷可是娆娆的保命符呢……”
——只是保命符吗?
齐曕臂弯收紧。
——也没事,总之你愿意就好。
月上中天。
姜娆清醒了些。半睁开眼,看见桌上酒坛歪倒,这是第二坛酒,已被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