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曕抽回袖袍,平整如新的衣料上,又皱了一角。
他蹙眉,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身后一片寂然,显然小公主并没有跟上来。他回头:“愣着做什么,也想找孟辞舟再试试?”
姜娆呆了呆,连忙跟上。
可是…可是——
这不是往宫外去的方向呀。
皇帝宿醉醒来,想起美人脸上的疹子该是好了,嚷嚷着叫人将姜娆送来乾德殿。
小太监在门口踟蹰半晌,终于进门禀话:“陛、陛下…清河侯叫人传话来,说、说明华公主他带走了。”
皇帝愣了愣,在想起皇权遭到挑衅之前,他首先想到的是:原来清河侯对女人也感兴趣。
“陛下?”
皇帝回神,将手边一叠奏折“哗”地挥落。
自打两年前的夺嫡之乱后,新帝虽顺利登基继位,但心里大约留下了阴影,稍偏远些的园子不愿再去,已死的先五皇子六皇子生前爱去的园子,更是命人彻底封禁。
姜娆跟在男人身后,走在年久无人打理的弃园中,慢慢止了步子。
暮春的风融着暖意,吹过此处,却仿佛扑进了凛冬的河流,染上一股寒峭,凉飕飕的,阴凄森郁。
齐曕停下脚步,回头见人远远站定,没有跟上,他睨她一眼:“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