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弟哭了,哭得很大声——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陈群没想到他仅仅离开一会儿,从弟就会哭得稀里哗啦,连忙迈开小短腿朝着小木亭那边跑去。
成人的一步可抵他的三四步,等陈群慌慌张张跑到小木亭前时,叔父陈谌已经抱着小从弟,正温柔地哄着。
陈忠泪痕满面,婴儿肥的脸色是惨不忍睹的鼻涕泪水的混合物,陈谌用袖子给他擦了去,没注意到陈群一瞬间抽搐的表情。
“叔父……”陈群站在亭中无助地看着若无旁人哭泣的小从弟,满脸尴尬。
陈谌冲他招了招手,等陈群走到膝下,摸着他的头询问道:“阿正不喜欢从弟吗?”
陈群连忙摇摇头,只见哭得正欢的堂弟慢慢停止流泪,一双泪光盈盈的眼睛中仿佛点亮了明灯:“从兄········”
“不要怪兄长……”
稚子面犹带泪,却讨好似的蹭了蹭父亲的衣襟,只想给无措的堂哥打好掩护。
“方才…我不小心摔倒在地,从兄还没来得及过来。”
说罢,他还拍了拍自己胸前的衣服,上面除了日常污渍,连一颗尘土也不曾有。
陈谌哑然失笑,将他从大腿上放下来,“阿父并非怪阿正。”
“阿忠要快些长大,才能天天和从兄一起玩儿。”
陈群听明白陈谌的言外之意,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委婉的话反而有鼓励的意思。
陈忠满脑子的“从兄不和我玩”,就变成了“我想和从兄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