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她就在两指宽的门缝处,看见了被大铁锁牢牢牵在一起的两个门环。
“不……!”
素云的身体挨着院门软倒下来。
痛彻心扉的一声哭喊,回响在空荡的小院中,久久不息。
一片植被稀疏的高粱地里,以黄纸为燃料的火堆,在熊熊燃烧着。
破碎成小块儿的纸灰,伴着点点橘色火星,被下方火焰所形成的热空气抛上半空。
盘旋着,飞舞着,悠悠荡荡地,又洒落回地面。
无聊的站着抽完一支香烟的秦卫宁,双手厌恶的在脑袋和肩膀上乱拨,把不断落在头发与衬衣上面的纸灰从身上扫下去。
一边打理,他一边冲跪在新坟与旧坟之间,拿棍子拨弄火舌,好让黄纸更加充分燃烧的四虎子抱怨。
“我就说把纸跟老太太一起埋掉就行了,你非要烧,天干物燥的,你把人家的庄稼给点着了怎么办?”
“不烧的话,老爷跟老夫人怎么能收得到?一会儿我看着,等火星子全灭了再走。”
脾气倔强的四虎子,瓮声瓮气的说道。
秦卫宁没再理他,把眼睛看向脚下歪歪扭扭,要转好几个大弯儿,才能到达三山门的偏僻小路。
载着伙计们离开的牛车,早就遥不可望了。
原来人家只管接,不管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