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这还不是好好地活着吗?哎,你哭什么啊,好端端的。”贝拉看到自家小侍女哭了,一时有些慌乱。
贝拉一开始是为这事委屈过,也跟乌拉尔伯爵抱怨过,可曾经她最熟悉的慈父的模样,突然变成了令她感到陌生的冷漠、疏远。
他的父亲,甚至一把将她推在地上,冷冷地开口:“伯爵府,供不起你的药材。”
不过,这都是过去式了。
沙拉一边帮贝拉梳着那头被剪得只剩齐肩的头发,一边嘀咕:“当然是为小姐的头发不值啊,小姐2年前还说要跟原夫人一样,有一头美丽的金发,以后看到头发,也能想起夫人。可现在,却因为那畜生……”
确实,贝拉长得像自己死去的母亲。她的母亲眉目温婉,秀气可人,尤其是一头金发,如同星光织就,在阳光下总会泛着点点光辉。
可她总觉得,这样的母亲太温柔了,连父亲在外面养着情妇都不敢反抗。到后来,母亲病逝,贝拉许久许久都没再见到母亲的模样,她从来没有那么思念模样温婉动人的模样,思念母亲每天晚上抱着她,在床上哼着歌谣,哄她入睡。
某天,她看着镜子里与母亲肖像的模样,猛然有了要留长发的念头。最好跟母亲一样长,长到脚踝,好叫她留住关于母亲的最后一点痕迹。
贝拉伸手握住沙拉的手,轻声安慰:“没事,头发还可以留,我人好好的不就行了吗?”
手里温热的触感,让贝拉感到恍惚,好像一用力,沙拉就会消失。这毕竟是幻境啊,贝拉有些怅然。
“是啊,小姐好好的就行。”
其实那天晚上,贝拉虽然毅然斩断长发,让自己逃脱帕特鲁的魔掌,但那家伙也并不好过——她用魔法削断了帕特鲁的一根手指。
她的母亲说过,不让她轻易使用魔法,特别是不要让乌拉尔伯爵知道。她很乖,很听话,一直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的魔法,不轻易示人。
那天晚上,帕特鲁疯狂扭曲的模样吓到她了,情急之下,只好使出风刃,毫不留情地削掉他的手指。
上流社会的公子哥成天不学无术,哪会什么魔法,便是连最简单的瞬移也施展不出。帕特鲁哪里会想过,平日里默默无闻,沉默寡言的妹妹,竟然会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