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
“大人,民妇与相公成亲后第二日相公便被公爹和婆母送去服徭役,此后民妇一直在周家兢兢业业做事,甚至怀孕后也未曾偷懒,生产前前一日民妇都未曾停下地里的活计。”
“生产当日,民妇在茅屋独自生下一双孩子,曾听到公婆在门外和弟媳说进来看民妇是否还有气,如果人没了就抬去山脚下的野坟堆埋了。”
“民妇是周家媳,为了生周家孩子而亡,为何不可入周家祖坟?”
“至于婆母说民妇打了叔伯,那是因为民妇生产当日只不过多吃了一个窝窝头,阿娘便让叔伯抓住我要打我,民妇只是稍微反抗了一下。”
“劈了灶房是因为阿娘不给民妇吃食,还说要卖了民妇母子三儿。”
“阿娘第一次要卖民妇母子三儿,这件事当时村里的人都知道,后来阿娘和二弟妹骗民妇出去借盐将人带入家中卖孙女,这件事情当时村中族老和村长合力出手阻止了。”
“是民妇害怕公婆央求村长族老才得以分家,分家后民妇靠着地里收成无法养活两个孩子,才来县里找活计。”
“幸得赵掌柜帮助,民妇才得以在多味楼担任账房先生一职,未曾想这份活计不到一月便被婆母和弟媳前来搅合。”
“婆母今日当着众人面说我和人私会,孩子不是相公的,民妇冤枉,只求县令大人还民妇一个公道。”
“女子之名节大于天,民妇不是今日才被婆母冤枉,之前在村里被冤枉多亏村民才得以洗刷冤屈,今日县里人多,要是被嘴碎之人胡乱传出去,那我周家村未婚男男女女今日之后该如何是好?”
沈如意说完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请县令大人为民妇做主还民妇清白名声,不然民妇对不起周家村众村民,更加对不起周家村的列祖列宗,民妇不能毁了周家村的清誉。”
那一声声磕头声,那一声声悲凉之声,让门外不少妇孺心中凄凄。
谁家婆母这么毁自家儿媳清誉,这是多大的仇啊!
“周捡。”崔县令看着下方跪着的人,这人从方才沈氏一句句凄凉问话开始便一直眼睛泛着猩红,“你可信你妻子沈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