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谢长珩面无表情,只是重新给她拿了一碗药,后轻描淡写地说:“我一个瘸子都活的好好的,你好手好脚却非要找死,有些愚蠢。”

    这话似是骂醒了她。

    抛弃妻女是旁人的错,她可以憎恨那个人,但不该把痛苦转嫁到自己身上来,不该自己承担那些本来别人应该承担的。

    天下医者也并非都如她那不负责任的父亲一样。

    她娘也一定不会愿意看到她这般找死。

    而且,她先前伤病都不喝药不看大夫,是因为那些伤病本来就很轻,这一次却当真是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十几岁的女孩子,想到那种浑浑噩噩,将死之际的感觉,亦是后怕的。

    她并没有那么想死,她想活着。

    于是,她喝了谢长珩给的药,身体很快好了起来。

    她无处可去,又瞧着他也是独身一人,她便漫无目的地跟在谢长珩身边。

    跟了一段时间之后她发现,他虽双腿残废,却心性坚强,一人游走于各州府之间,一路行医救人,靠着高深的医术,过硬的人品和才学受到百姓的尊重。

    他不像她想象中的残废之人,甚至活的比许许多多的正常人都更为耀眼,更有价值。

    她就在这不知不觉之中对他另眼相看,往后种种,也不过是越陷越深。

    幸运的是,她感受的到,他的眼神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越来越多。

    从一开始的淡漠、无所谓,到后来带着温度的微妙,以及难以言说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