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宣听到这句话,含笑点头,心里松了一口气,颤抖着将两人的手放在了一起,“你们记着,自己,身上担着的担...”
“父亲!”太子来不及反应这一切,他还流着泪,他还想不通,他还很无用,他还,不想长大。
殿外似是听见这声雏鸟悲啼,此起彼伏的哭声伴随着变大的雨声传入殿内,大宓两做君王的皇帝,就这么逆着雨水去了。
栾子钰无意识的望着床上的老人,只觉着人没走,明明手还是温热的,肌肉也还是柔软的,面上还带着笑,怎么会呢?
忽而一温热的身体扑进了他的怀里,明黄色的蟒袍,太子正靠在他的肩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伸手安抚着太子,心空了一块,突然好想吃糖葫芦...一人一支的那种。
属于太子的悲伤不能太久,一个君王不应该有太多的软弱,告知天地,移棺入陵,举哀...一切的事都要太子来做,栾子钰能陪在他的身边已经是圣眷所顾,床前所说的那些话终是印在了太子的心里。
就在李次辅感慨太子一日之间便长大了许多时,栾子钰清楚的知道,太子还是个孩子,情绪的积压还没有宣泄出来。
大队回京城,栾子钰想要和太子谈谈,却被拦在了宫门之外,这道宫墙,门上挂着白灯,门边立着护卫,身上带着一抹白,像是心里的屏障,在两人心中升起。
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不及时说开,再好的友情也会消散。
衣衫单薄的站在宫门口长叹了一口气,天.色.渐黑,若是再不召他入宫,只怕是要待上一夜了,若是那样倒还不如来场大雨,没准太子心软的还快些。
‘冷吗?活该!听听你那说的是什么话,仁宣为什么会把栾家充军到边疆,你不知道吗?太子把你当做死党兄弟,你倒好,另立新帝都给你说出来了,平时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去哪了?被狗吃了吗?’系统君闲的蛋疼,又开始说风凉话了。
栾子钰展开他那把画工极差的扇子,摇了摇,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点也不冷。’
后面的话,也就当没听见,叹气忧愁,今天见不上面,明天早朝就别想看见太子人了,这孩子绝对会把东宫当做乌龟壳,躲在里头,拒绝登基,拒绝见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守城门的左右侍卫明显的看到了栾大人冷的发抖,对视一眼,觉得这状元郎是傻了,求见太子被拒,难道不应该跪在这儿等,拿着把扇子扇个什么劲?
不对,先帝驾崩前,屋内就太子与他,后来随行,栾大人也是破格跟去的,应该是圣眷浓厚才是,难不成这扇子是什么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