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晚饭,爱纱是哭着吃完的,一边哭一边央求时寒救救弗朗西斯。
“我可救不了他。”时寒冷漠地回答。“当然,你可以拿钱买他。鉴于他深受贵族老爷们的‘特殊喜爱’,你要出的钱可能会高一点。池田小姐,鉴于你才十岁,我默认你拿不出这么多钱。你可以找你母亲要,如果奇迹发生那她应该会给你。”
“都怪我太小……”爱纱哭着说。
“你长大又有什么用呢?假设你是个成年人,把弗朗西斯买回来,你能给他什么?你能给他食宿,但是你能给他尊严吗?”
“我是个贵族,我怎么不能给他一切他想要的?”
时寒又发出了那种令爱纱害怕的笑声,那么冷静、嘲讽、居高临下,仿佛世人在他面前都是白痴。
“池田爱纱,你原本不是贵族,没有人生来就是贵族。我给的资料你有认真研究吗?你的父亲是做什么起家的?你的母亲用了多少钱才拿到现在的政治地位?人口贩卖。
“你父母剥夺属于千千万万个弗朗西斯的自由、尊严、财产,然后将这聚拢的一切以‘贵族’的名义赋予你,告诉你这是你应得的,你就真的以为事实如此?你拿走了弗朗西斯的尊严,然后说——因为你是贵族,所以你可以大发慈悲地把原本属于他的东西还给他?”
死一般的沉默。
不知何时,爱纱停止了抽泣,手里的勺子掉到地板上,和金属制的地面碰撞出刺耳的声响。
“我是有罪的吗?”
“现在?不。未来?那是你的选择。”
“可是我能为他做什么?”爱纱问。“你否定了我的一切想法,难道只能看着他死吗?”
“为他改变世界,你敢吗?”时寒站起身,向驾驶室走去。
“吃完你的饭,我们还有两个小时入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