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下方,人群熙攘,墨林示意宁远开道,他们挤到前面查看。
墨林读道:“这是皇帝的旨意。”
果然,圣旨上记载的正是宫中的命案,只是比宁远所知更详尽,但案情的真相依旧扑朔迷离。
墨林分析:“上面提到孩子失踪,证明确实产下了,但凶手尚未确定,所以魏王和温侯俊都有嫌疑。究竟谁在演戏,入宫一探便知分晓!”
宁远惊讶:“道长,你要进宫?”
墨林指着皇榜:“上面明文邀请天下英雄协助查案,有何不可?”宁远连忙摆手:“太危险,可能一去不回!”墨林轻轻挥动宽大的袖子:“那就一去不回吧!”正说着,有人悄然拍了拍宁远的肩膀,回头一看,那人已消失在人群中,而宁远手中多了一张深红色的信笺。
墨林瞥了一眼,微笑道:“江湖有事,总要告知一声!”
宁远摊开信笺细看,上面写着两个字:请柬!
墨林微微一笑:“你们这武林中人,行事总爱讲究气势,你觉得,这阵仗是谁摆出来的?”
宁远摇头:“难说得很,武林中多的是爱热闹的角色,每逢风波,都喜欢弄出些声势来。现在这江湖,没点地位和威望,都不好意思出手。高手总是有排场的,身后有势力支持,身旁有拥趸簇拥,武林中竖个名号,不论正邪黑白,见人就得亮出招牌,这就是规矩。”
墨林撇撇嘴:“真是世俗,倒不如痛饮一番。”
二人回到宏楼饮酒,宏武陵却不在,不知去向何方。百里太后的事件让人心神不宁,陵阳城犹如热锅上的锦鲤,各种消息纷至沓来,添枝加叶后端上餐桌,一出好戏就这样上演。看戏的江湖客们杯盏交错,每多一条消息,就多了几口闲言碎语,有的还喜欢夸大其词,七八只筷子同时刺入鱼腹,把原本清白的鱼肉搅得稀烂,只剩下一个微张的鱼头,有苦难言,瞪大的眼睛满是惊恐,又透着无尽的凄凉。
三日后,广场上人声鼎沸,四周酒馆坐满了彪形大汉,桌上摆着连环刀剑,满脸胡须的大汉豪饮坛酒,满堂的嗝声和黄牙;桅杆上挂着绿林豪杰,流星拐子横跨街头,走钢丝玩火花,仿佛同命相联的蚂蚱;栏杆边倚着白衣剑客,玉笛横吹,锦衣华带,侠侣们情意绵绵;屋顶瓦檐上趴着丐帮兄弟,破衣烂衫却目光炯炯,手持腿骨,上面挂着卖身葬父的字迹;远处塔尖上,黄衣僧侣单脚禅定,头顶栖息着白鹤,大道上旗帜飘扬,每个人走路都带着风,各有各的风采。
酒过三巡,墨林和宁远漫步街头,虽渺小却乐在其中。
宁远感慨:“如今行走江湖,场面必须够大,有条件的话要和朝廷拉近关系,没条件的就要争取民心,总之,气势要足,才能显得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