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之时,几声号子传来,就在下游处。
刘赤亭转头看去,只隐隐约约瞧见一艘大船逆流而上,也不知号子声音从何发出。
虞晓雪只转头看了一眼,“纤夫在拉船。”
刘赤亭从前听李景芝说过,大运河那边常有纤夫拉船,但这确实是头一次见着。
约莫过去小半个时辰,船的轮廓越发清晰,号子声音也越发响亮。
江两岸各有黑压压一片人,皆赤裸上身,肩头扛着粗绳子,在一声声号子之中,废了前行。
而那艘足足几十丈之长的大船,也在缓慢行进之中。
此时此刻,刘赤亭也大概能感应到船上动静了。
按虞晓雪所说,这感气法门,其实是衍气宗的真衍诀,也叫大衍之术。
那艘船已经赶得上小型海船了,但在这北桑江,却是庞然大物,孤船一艘便将航道占满了。
那些个纤夫费力前行,汗水顺着下巴滴落,一侧千余人的队伍,即便是江边黄土,也早被打湿了。
虞晓雪凑到刘赤亭身边,笑盈盈问道:“这场景,你不该忿忿不平吗?”
刘赤亭摘下酒葫芦抿了一口酒,今日第一口。
“只要有应得的工钱,就没什么忿忿不平的。过了这个弯,水流便平缓了,届时杨帆,便用不着纤夫了吧?想必这些人,就在方圆几十里内居住。”
又过去小半个时辰,刘赤亭与虞晓雪绕过了江湾,到了上游水流平缓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