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又委屈的声音终于拉回了他出走的神志,缓过神来,裴望慈赶紧撇开被子,小心拉过女子的手,轻轻吹着,“抱歉啊,华阳,都是我不小心,还疼不疼?”

    这不哄还好,一哄,华阳公主眼里积蓄起水雾,却倔强的摇着头。

    “阿慈,我没事儿,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裴望慈动作微顿,是啊,他又做噩梦了,自打云锦离开,整个裴府上上下下安静又井然有序,与云锦未曾嫁过来时一般无二,有华阳在,他连升三级,也再听不到母亲的责难抱怨。

    温香软玉在怀,是他自小就喜欢的华阳公主,可为何他还是时常梦到云锦,有时候是噩梦,有时候……又梦到了她还在,桃花树下饮酒舞剑,美的不可方物。

    “阿慈,阿慈,你怎么了?”

    手臂被摇晃着,温软的触感让他回过神来。

    裴望慈摇了摇头,搂着华阳重新躺下,吻了吻她的发顶,“华阳,我没事儿,我只是担心……”

    “夫君担心什么?”

    昏暗无光的寝卧内,李宛宜撑起半个身子,抬头看着裴望慈,满目的温柔不似作假。

    却又像是在明晃晃的告诉裴望慈,云锦已经不在了。

    裴望慈叹了一口气,莲花眸半睁着,看着鸾帐顶。

    “华阳,你可确定云锦已经死了?”

    “……阿慈,你是不是喜欢她,毕竟你们相处了两年的时间,而我,却只是个和亲回来的公主,早就没了清白的身子。”

    华阳越说越委屈,说到最后竟落下了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