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主殿。
凝秀行迹匆匆,来到皇后耳边低语了几句。
彼时的皇后面前摆放着一盆树干斑驳苍劲的松景,手中剪刀误将极有特色的一根分枝去掉,她深感惋惜,定定地望着意境被毁去的盆景,道:“此话当真?”
凝秀应了声,又道:“奴婢等四皇子走远,进了白云观,看到那贱人的牌位就在白云观里供奉着。听观里的人说,从前四皇子也会经常去,只是近一两年去得越发频繁。”
皇后不甘地放下剪刀,唯余失望:“本宫殚精竭虑为他铺路,他心里却一直惦记着他那无能懦弱的生母。凝秀,他果真是知道那件事。”
凝秀自欺欺人道:“兴许是有人从中挑拨,那件事做得很干净,当年知晓内情的人都被封了口,娘娘的父亲文国公都被蒙在鼓里,更何况是四皇子?娘娘只需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自可将四皇子哄得回心转意。”
“挑拨?若是亲生的,不管旁人怎么挑拨离间,也不会离心。到底不是亲生的,总是隔着点什么。”皇后脑仁子疼,揉了揉太阳穴,懒懒吩咐道:“你让小厨房炖些四皇子爱吃的鱼羹,送到他府里。”
皇后口中的四皇子,此刻为着春盈的事,忙得焦头烂额。
见四皇子为了一个侍妾亲自登门致歉,楚长宁稍感意外,尤其当四皇子表明来意,为了保春盈,给出一个十分优渥的条件。
是大皇子为数不多的亲信,潜伏在盛京的一份名单。
四皇子此举有借刀杀人之嫌,不过他这样在乎一个春盈,倒是楚长宁没有预见的。
外人道,四皇子这两年性情大变,但对他府中那个侍妾宠爱不断,即便是正妃,也不如那侍妾受宠。
可如果春盈过得很好,又为何要逃走?
楚长宁但笑不语,收下了这份大礼。
五日后,程玄作为宣抚使,动身前往西北巡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