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洞穴跟前时,就感觉恶臭扑鼻。
士兵们正带着羊皮手套从泥浆里挖尸体,干地上已经摆了一排,目测有十五六具。
几个军官正指挥下属从山下打了清水来冲洗尸体,刚刚冲干净两三具,身上无衣,皮肤都沤烂了。
滁州县丞和几个司水吏缩在旁边,吓得瑟瑟发抖。
太子和申屠大夫并肩而立,脸色阴沉。
廉太守带着众属官上前行礼。
太子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凌厉肃杀。
然而,一开口,却并未爆发出怒骂,而是轻声道:“滁州县的令史在吗?”
县尉道:“他在山下候着。”
“叫他上来!”
太子又转向廉太守:“审的如何,乌头氏交代了什么?”
廉太守还以为自己要承受一通暴风骤雨,没想到却是一个问题——他毫无准备,只好简单的说了一下,其间颠倒重复了好几次。
当听到乌头氏诱杀男子的手段时,太子脸上泛起两坨潮红,彰显出少年人的单纯。
廉太守很纳闷——听说太子惯在外面眠花宿柳,现在的表现却像未经人事。
他不禁想到邹都尉的观点,他不信邪祟附身的故事,倒有点儿怀疑眼前这个不是太子,真正的太子还在即墨花天酒地,这只是他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