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冷就暗得早,才开出警局没多久天就很黑了,经纪人打灯变道想往前钻一点,但没用,还是被困在下班高峰的车流里动弹不得。
车里气氛沉默着,很久,孔希才开口问:“公司打算放弃我了,是吗?”
经纪人打算开广播听缓和气氛的手一顿,“嗯?什么?”
“一起被抓的几个人半夜就走了,你到现在才来接我,公司抓着你说什么了?是说我越来越无法无天管束不住,又赚不了大钱,打算趁这次机会把我这个毒瘤挖了,是不是?”孔希终于看向经纪人,目光灼灼。
“……”经纪人被他一通话堵得说不出的难受,比被他嘲讽还难受。
孔希不管经纪人的表情,又自顾自说:“要不是没办法,你也不想管我,不想来接我,是不是?”
经纪人反驳不了这句话,接着沉默。
又过了很久,车子终于动了,他们开过这个路口,孔希才叹气似的说:“我完啦!有人要搞我,这回我完啦!你们高兴了吗?”说完,他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笑声怪异。
经纪人没回答半句话,把他送到家里,叮嘱他别再碰那玩意儿,洗个澡早点休息,有什么事随时给他打电话,便走了。
孔希没开灯,蜷着身子缩在沙发上。
原先他喜欢明亮通透,别墅里每一处灯光都请设计师悉心设计布置,打开后美轮美奂,但是此刻,他觉得黑暗给他更多安全感。
新锐模特是真的打算放弃孔希的,毕竟这几年孔希越来越不安分,能接的活儿也越来越少,公司靠他已经赚不了多少大钱了,只是毕竟公司靠他打出来的知名度,不太好过河拆桥罢了。
这次孔希自己作死,正好给了公司理由。
孔希一时间陷入被前后夹击进退两难的境地,当经纪人拿着那一纸解约书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饭睡觉了,家里剩余的那东西不多,几次就不够他用了,他也不想出门去弄,发作的厉害了就拿头去撞墙撞地板,伤了几处,指甲抠地都折了。
痛啊!但是越痛越麻木,就和沾了那东西一样,时间久了更麻木,需要加大剂量才能抚平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