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被这由预告的诈尸弄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对着尸体的脖子就是一脚。咔嚓,脖子断了,死灵巫师的后半句话永永远远地卡在了嗓子里。
人死,魂魄散,一切重归正规。辰泱满意地点了一下头。
“你……你看得见亡灵?”赫拉就算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还抓得着他?”
“可能因为我前不久刚濒死过吧。”
赫拉:“……”我信你有鬼。
她正要反驳上两句,竖在头顶的尖耳却突然抖了两下。她听见了很轻的一声“啪嗒”,就像是露珠落在草地上的声音。但现在是正午,显然不是会出现露珠的时间。赫拉跨了一步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然后,看到了辰泱藏在背后的,一片血色的手。
那手紧紧地握着,但单单露在外头的虎口部分就已经可以看见白骨了,可想而被握住的部位伤势又会有多严重。
可她竟然连哼都没哼过一声,还这样气定神宁地和自己说着话。
这么说来,赫拉猛地意识到,这好像也不是辰泱第一次这样了。
当初在血族城堡也好,在佣兵团据点也好,那么重的伤,重到普通人根本没法保持清醒,她却都像没事人似的,有说有笑,让一旁的其他人乃至赫拉自己都忘了她受着重伤。
这个人,这只龙……
“你……”赫拉的脸色很不好,“你是感觉不到痛吗?”
“痛?”
辰泱被问得一愣。这是自赫拉认识她以来,她的脸上首次出现这种惊讶中带着点迷茫的表情,就像是不太理解“痛”字的含义一样。
显然,辰泱是不可能不知痛为何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