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子开完会,——其实就是上课,——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张万虎和谷子已经在全聚德等着她了。
酒菜上齐,张万虎举起酒杯,微黑的脸膛泛着光,小平头上的每根头发似乎都会欢喜地颤动,他兴奋地说:“今天我太高兴了!一是见到了我的好战友谷子,还有画一样的美女萱子,二是我还办成了一件大事。真的很开心,大家干一杯!”
谷子和萱子都是场面人,自然也少不了说些场面话。大家频频举杯。
因为晚上没有别的活动,三人都开怀畅饮。
几杯酒下去,三人的话都多了起来。
谷子看到萱子手上换了块表,随口问道:“二妹,到底财大气粗呀!又换表了!”
萱子不以为然地说:“哦,陆豪上次去德国给我买的。”
这一问,倒逗起了张万虎的兴致,也是喝多了的缘故,他一把抓住谷子的胳膊,说:“谷子,让萱子看看,这块欧米伽怎么样?”
说着,就去捋谷子的衣袖。只见谷子的手腕上金光闪闪,赫然是一块漂亮的欧米伽女表!
这下把谷子弄了个大红脸。
谷子遮掩地说:“哎呀,看你,喝多了吧!快跟我们讲讲,你今天办啥大事了!”
萱子看谷子不愿意说这个话茬,也就不追问什么。
张万虎得意地说:“嘿,我今天可办了件大事!通了天的大事,我给摆平了!”
谷子和萱子不约而同地问:“什么通天的大事?”
张万虎笑嘻嘻地用他那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人们只知道开煤矿挣钱,却不知道开煤矿的艰难。我这矿,前些日子出了件事儿,缆绳断了,死了十几个人。本来该就地埋的埋了,该火化的也火化了,那些死者家属,赔点钱也就没事了。谁知道来了一拨又一拨的记者,害得我花了不少封口费。我还以为这事就压下去了。谁也不知道,有个小子居然把这事捅到了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