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些嫌恶地看着那药汁溅到了自己焦黄的靴子上,楚更不耐地问道:“太子妃,还有别的事吗?”
媚儿咬了咬嘴唇,紧攥的拳头似乎提醒着她,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听信了秦夫人的计策,壮着胆子抬起头与楚更对视,那样的大声也似乎是在给自己壮胆的,答道:“臣妾......臣妾是、还想与殿下商议,长姐之事......”
楚更挑眉,用拖长的声音道:“哦?”憋了这么久,原来这才是她的正题!只不过,秦婉婉的事......何时轮得到她来同自己商议了?
“太子妃的长姐......有什么事需要商议吗?”欲擒故纵地提问,却并未让她起身。
“臣妾,今日听母亲说,前几日,杜、杜探花曾派人到秦府去送过口信。言及......,言及他与长姐的婚、婚约......”,媚儿真是鼓足了勇气,即便这样,也依然吞吞吐吐地,好歹照着秦夫人教她的话,说了出来。
“那又如何?”就在秦媚儿方才说话之时,楚更漫不经心起了身,居高临下的看她,这几个字也仿佛从她的头顶灌下来,冰冷,危险,压迫。
秦媚儿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殿下若是......属意于她......长姐有婚约在身,毕竟不美。臣妾,愿意从中斡旋,也全了殿下心愿。”
还以为她们是有什么好手段,原来,是想将秦婉婉推给他邀宠。楚更随意将一片碎瓷片往旁边踢了踢,弯下身来,在媚儿耳边轻轻问道:“本宫有疾,你就不怕,耽误了你长姐?”
秦媚儿自以为已经在太子面前讨巧卖好了,方才的紧张和慌张也缓解了不少,笑道:“只要殿下喜欢,臣妾身为正妻,自然也应有容人之量。”至于会不会耽误秦婉婉,又有什么要紧的?
更何况......想到亲眼见到他们在海棠花下拥吻的那次,想到此时秦婉婉就单独霸占着合欢院,早已经宛如东宫的半个主人,秦媚儿就恨得牙痒痒。
秦媚儿的讨巧并不足虑,反倒是杜仲......那个认死理的书呆子,给婉婉一个名分,倒是好彻底断了他的非分之想。只不过......即便视她为妻,也只能让她屈居侍妾名分了。
楚更面上又挂了笑容,似是满意地点头道:“太子妃的确雅量......既然如此贤德,此事,就交由太子妃处置吧。”
“是!殿下放心,臣妾一定办妥贴的!”秦媚儿好不容易有了表现的机会,心里更是觉得秦夫人的计策的确高明,不由得笑逐颜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