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婢,愚钝。”织锦两手交叠,紧紧互相握在一起,她的头埋得更低了些,背上已经有了细密的汗珠。

    “那日,在海棠花下......”,楚更耐着性子起了身,走到了织锦的面前。即便她的头低着,也依然清晰地看见了他脚上的那双靴子。

    “奴婢什么都没看见!”织锦苍白无力的抢答,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否认。

    “哼,”楚更冷笑出声,脸上未着半点怒意,可那威严更加让人不敢直视。

    他淡淡地说道:“秦媚儿是个聪明人,她的丫头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你,或者是她,看见,或者没看见......”又有何妨?他既然是为了给婉婉一个名分,自然知道秦媚儿心中会有不满。

    “殿下,奴婢是真的什么都没看见!”织锦只怕太子兴师问罪,连忙再次否认。

    “本宫乏了,今夜,由你跪在这里,侍寝。”并未叫她起身,而是自己径直朝卧榻那边走去。

    织锦只好僵在原地。

    听那声音,太子似乎是已经安寝了。半晌,他似乎在榻上翻了一个身,便有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明早,本宫会派柳姨去梧桐苑宣召,封你为东宫庶妃。你如今既是东宫的人,说什么、做什么、看见什么、听到什么,本宫只希望你谨记自己身份,如你主子一般,贤德。只是......那合欢院......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这是敲打,也是警告。

    “是。”织锦心想,果然如那刘协太医所言,太子殿下有隐疾,又想在东宫之中多置些女子掩人耳目?

    且说刘协从梧桐苑回到自己的寝室,待将那蜡烛点亮,他被早已坐在桌旁的人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看清楚原来是陈怀瑜在那里。

    “陈二公子!”刘协几乎是惊呼出声的,待反应过来之后,又气急败坏地怒斥道:“即便这是在东宫,难道我这屋子你想进就进!?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你还想要怎样?”

    若不是陈怀瑜拿着他的短处相威胁,他怎么会到秦媚儿面前去扯谎,亲证太子有疾不是谣言?

    陈怀瑜也不恼他,只是冷笑出声:这个刘协啊,也是一个多情的书呆子,可惜还是太嫩了些,枉费了安皇后和辅国公府一番安排,费劲心思将他送到东宫里来。这不是,稍稍对他威逼利诱便妥协了,而且,他生气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别人不打招呼就进了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