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忻砚终于收拾好自己，最后整理书包的时候准备出门的时候，这张纸已经静静躺在书包的夹层里。谁也不知道它是怎么跟过来的，也许它能像传说中的魔法毛毯一样飞也说不定。但是宋忻砚已经无🈁力对此有更多的反应了，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性侵事件刚刚结束时，他甚至想躺在床上睡个三天三夜🎡💤，再也不管其他的事情。
为什么是我呢？他不想报警，也不想去找其他人诉苦。有哪个正常人会相信这种灵异事件？警察不会相信他、老师也不会相信他，当然，他也不想去被迫承受别人探究的、猎奇的、怀疑的、同情的、落井下石的眼神，⛏🙖最后被像小白鼠一样用可怕的仪器翻来覆去的研究，除了……。他不想去回忆任何细节，但是那种体温、那种快感和那种恐惧像寄居蟹一样纠缠住他的身体和记忆，死死地扒住不放。
感觉内裤又湿了。宋忻砚脸色灰白，他分不清那是对方肮脏的体液还是他自己情动的分泌🕻🎳物。他好想冲回浴室再洗一次澡，然后干干净净地去见那个人🌧🁟。但是时间真的来不及了，林琅昨天放学前和他约好了，今天会带早餐来学校和他一起吃。
林琅说，他家小区附近新开了一家面包房，老板每天早上开店，新鲜出炉的柑橘乳酪贝果口感🇷柔韧，里面夹的馅料又甜又细腻，热乎乎的时候最好🞢🕶🎆吃。
林琅说，柑橘面包的味道和每天在宋忻砚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因为宋忻砚每天都会用柑橘香味的沐浴露。他知道林琅最喜欢柑橘香。
如果来得及一起吃早餐就好了。宋忻砚最后穿上他的鞋子，在穿衣镜前面审视了自己好久。眼睛好像还很红、又哭肿了，嘴唇有点咬🁒🅒🅼破了，舔一下都觉得很痛。他不希望在林🜦琅面前🄮露出任何破绽，如果见到他的时候，林琅问他怎么了，他就说，因为睡觉的时候做噩梦了、刷牙的时候不小心把嘴唇咬破了，没关系的……
他在镜子前默默把这些囫囵话📙练习了好几遍，准备走了。至于那封信，宋忻砚根本🝘不想管它。清远市第一中学这所学校，他从没听说过，更没有和学校联系过，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收到学期交换的邀请函，更何况他现在唯一期待的，在每天按部就班地学习之余，能和林琅相处高中最后的时光，他已经很满足了。
信上写着11月24日，正好是今天，现在时间已经到六点五十五分了。如果这所学校真的那么怪力乱神，那就直接把他掳走🖎算了，反正，他也没能力反抗这些神神鬼鬼们。只是，如果没能履行和林琅的约定，他一定会很难过吧。
宋忻砚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眨了眨眼睛，挤出👱🌫🁾一个笑，走出了家门。
一辆公交车停在了他家楼下。
613号。这辆车的外表平平无奇，和普通的公交车没什么不同，但是，阳光打在它的身上，却没有到光波流转的痕迹，因此散发着一种死沉的气息，像是直接从设计图纸上扣📬下来似的。
宋忻砚在看到它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想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绕过它，却在经过车门的🝘时候，感觉身体被死死地控制住了。肢体完全不受大脑的指挥，只能任凭一股无形的力驱动着走。他不得不面对着车门，看着它打开，像一个野兽张开了血盆大口。
里面原来是没有光的🛻♽🍹，一片漆黑。车门打开以后，🙵🎲才有阳光一点点洒进来，这些光反射在宋忻砚的瞳孔中，🞻🙙让他看到了车里的景象。
司机的位置上，坐着一个纸人，他用轻飘飘的纸🙝手拉动操作杆，然后⚭僵硬地把🂈头扭过来面对着宋忻砚，对他说：“乘客您好，请上车，上车前请扫脸进行身份验证。”
纸人是不会张嘴的，因此司机说🏜🚽😸话的时候，他的脸上一直保持着一个一成不变的微笑，这个微笑的弧度画的极大，脸颊的位置两侧还被涂上去了两坨红晕，因为涂得🂸很潦草，导致它在这张苍白色的脸上显得非常突兀。纸人眼睛的位置被涂成了纯黑色，耳朵和鼻子的部位被戳了几个黑色的洞，头部和躯干的连接处只有一根短短的木棍。宋忻砚强忍住害怕，一步一步地走进车里，看着纸人一动不动的脸离他越来越近。他站在扫脸的仪器前面，看到自己的面部被收录进系统里面。